11. 附骨之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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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面一片寂静,今时月嘴角再一次溢出血来,她慌乱的将血迹擦拭掉,脸色有些苍白,十分可怜。

即使这样,她好似也没忘记常锦先前所问的话,认真中带着一丝委屈:“我没有不服气,只是刚刚有些痛的说不出话来,对不起,常女官。”

常锦掩下眼底的不可思议,看向伶舟祈:“陛下,殿下她……”

伶舟祈对锦全大监吩咐道:“叫太医。”

太医为今时月检查后,说道:“殿下先前在刑狱司时受的伤还未痊愈,内里淤积严重,今日又挨了戒尺,这才受不住。”

今时月眸光一闪,她确实是内伤,不过并不是因常女官这一戒尺,而是体内的茑萝妖藤。

这茑萝妖藤在她见到常女官之时便躁动不安,与伶舟月的白猫那一次不一样,那一次茑萝藤是因感受到白猫的血腥气而兴奋,而这一次,是不安,惊惧。

茑萝妖藤不是什么光明正直的灵物,它是妖族邪物,令它感到不安的人,身上定是是带着驱邪避害的至正至清之气。

这位常女官看起来横眉冷对不好相处,没想到是个正直的大好人呢。

常锦也没想到,看起来娇贵的小公主,竟带着内伤挨下自己的戒尺,看来这次是自己看走眼了,她并不像表现出来这般娇弱。

常锦面向伶舟祈缓缓跪下:“是臣的疏忽导致小殿下伤情加剧,臣愿领罚。”她停顿下,看向今时月:“若经过此事小殿下认为臣不配为教习,臣也可自请离去。”

常锦跪的端正,不卑不亢。

伶舟祈将她扶起:“常女官不必如此,你是孤请来的,若要罚你,岂不是连同孤也要一起罚?”

今时月看向常锦:“常女官,若您不嫌弃,请您继续教我宫规礼仪。”

这下不仅常锦,就连伶舟祈也意外的挑了挑眉:“当真?”

他见今时月先前呕血时的可怜样儿,原想着她可能真的不适合这般严厉的教习,现在看来,倒是他过虑了。

今时月弯起唇:“我很喜欢常女官,愿意让她教我。”

常锦看向她,只见她神色认真,一双眼睛十分明亮,毫无半点因被打而记仇之意。

或许是因那双眼眸中的期待,常锦好似变得柔软几分,她垂下头,温声道:“臣,遵命。”

接下来一个月时间,常锦为首的五位女官每日卯时准时出现在今时月所在的凌霄阁,日常起居,衣食住行,都一一在旁提点。

大到宫中复杂的人脉与前朝的细则关系,小到今时月几时起身,几时用膳,细致到今时月觉得凌霄阁比刑狱司还要更残酷,最起码在刑狱司不必受到精神的蚕食。

除此之外,几位女官不仅让今时月熟读神庭的礼仪规矩,就连皓月国皇宫的规矩,世俗忌讳也都没有放过。

今时月头顶着上好的瓷玉盘,经过这一个月的训练,今时月行走时头上的瓷玉盘愈发的平稳。

常锦还是一副神情犀利的模样,一双布满沟壑的严肃眸子,令整个凌霄阁不敢喘息,凌霄阁上上下下见到她就好似耗子见到猫一样,做事比之前更加严谨麻利。

常锦拿着皓月国三皇子伏疆的个人喜好制成的书卷,端坐在一旁,视线落在关于伏疆此人的秉性记述之上,深深皱起眉。

“一个色令智昏的草包,如何能配的上我神都王朝的公主。”

她身旁的女官惊诧一瞬,她们做教习之事做了几十年,什么样的人没见过,所许非良人之事司空见惯,见得多了也就成了自然。

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常锦如此直白的愤而不平。

“和亲之事自古便有,就算那皓月国三皇子是个清风霁月的绝佳公子,公主嫁过去也不会幸福,大人应该明白。”女官将书卷合上,低声说道。

常锦看向今时月,目光里透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悯。

她活到这把岁数又怎会不懂,两国皇室和亲,说道底还是一桩政事,被捆在一起的双方,根本不会有信任可言,能平安度过一生便已是幸事,至于双方人品,是最微不足道的。

或许正是知晓其中苦楚,她才对皓月国三皇子更加不满,这样的人做夫君,连起码的体面也难以维持。

常锦身边的女官叹息一声:“唉,到底是天命难违啊。”

她跟在常锦身边多年,又怎会看不出常锦对今时月的严肃冷厉之下,其实是喜爱的。别说常锦,这一个月来的相处,就连她们也对这个乖巧懂事的小殿下生出了些许爱护之意。

先前听闻要做公主殿下的教习女官时,她们还有些为难,毕竟是天家皇嗣,身娇体贵的,若是真严厉得罪了千金之躯恐是祸临己身,若是不严厉,又怕完不成帝嘱同样难以交差。

可没想到这小殿下虽是娇软懵懂了些,却异常乖巧懂事,真心把她们几人当做老师般敬重,偶尔一两次犯了错被罚戒尺,也只是默默红了眼圈,不曾落泪叫疼,乖巧改正。

小殿下生的这般美貌,又是这般招人喜欢的性子,若是留在神都,定会一世顺遂,安乐无忧。

可偏偏这么好的姑娘要被送去和亲,可不就是造化弄人,天命难违嘛…

常锦苍老的眸子看向窗外,似有惆怅。

天命难违……

第一次听这句话时,还是她与元帅凯旋之时,彼时年少,策马而奔的绝艳少女还为来的及卸下盔甲,便先接到了来自帝族的赐婚诏书。

她一直都知道,元帅想要的从不是什么尊贵的帝后之位,元帅想要的,是策马而奔驰骋疆场,是挥剑披旗迎风而行。

在看到诏书时,常锦以为元帅会用利剑将其斩断,再将来传旨的人揍得屁滚尿流,可元帅没有,元帅接过了那圣旨,泛红了双眼也只叹一句“天命难违。”

从前常锦不懂,明明不愿,为何妥协。

可后来她懂了,王权不容侵犯,战争停止了,利剑也该封鞘。

千百年过去,常锦时常会想,若元帅当初不妥协,剑指神庭,如今世间会不会是另一种光景?那些受强权压迫的百姓,那些被当做筹码联姻的女子,会不会有不同的人生…

常锦回过神来,真是老了,愈发容易想起旧人旧事了……

今时月接过女官递来的书卷,一边顶着玉盘,一边持着书卷看。

看了许久,她嘴角笑意明显:“这皓月国三皇子当真是富贵,养了一百二十八个姬妾…”

过一会,又喃喃道;“有一百二十八个姬妾个姬妾却无子嗣,他是不是不行啊……”

一旁女官忍不住笑起来,常锦也弯起唇角,心里的阴霾被驱散。

一朝公主应该端庄,大方,不该如此说如此露骨之言,可不知为什么,此时却无人训斥她失了规矩。

“殿下就不难过吗?未来夫君是这样不堪之人。”女官问道。

今时月摇头:“没什么可难过的,我不喜欢他,却要成为他的妻子,该难过的是他才对。”

常锦端坐在一旁,握着茶杯的手一紧,明明是天差地别的性子,为何会说出一样的话……

千年前帝后大婚,她也曾问元帅:

“明日便嫁给一个不爱的人,不难过吗?”

“有何难过,我是他的妻子,妻子不爱他,该他难过才对。”

……

过了午饭,今时月再一次将玉盘顶在头顶,步伐平稳而轻快,嘴里默背着伏疆的喜好。

常锦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旁:“小殿下不必练了。”

今时月将头顶的玉盘拿下来,看着常锦一如既往冷淡的面庞,常锦抬起干枯苍老的手,将今时月两侧微乱的鬓角整理好。

“礼仪规矩小殿下已经学的很好了,三日后,小殿下去神都宗室学庭听学便是。”

神都宗室学庭,听起来是学堂,其实更是齐聚神都王朝各地世家贵族,人情往来,拓展人脉之处。

常锦说完,另外四位女官一致点头,像是商量好一般向今时月欠了欠身:“臣等亦无可教授殿下的了,望殿下时刻谨记宫规。”

她们说完,今时月还未来得及多问关于学堂之事,便已依次转身离去。

今时月看向一旁的春鸢:“这便,走了?”

春鸢将今时月手中的玉盘接过:“是有些突然,不过小殿下,我们凌霄阁终于脱离苦海了!”

常锦几人走出凌霄阁,完成了帝主嘱托的任务,几人面上却无多少高兴之色,反而有些怅然若失。

“小殿下这般乖巧温顺,也不知将来到了皓月国会不会受欺负。”其中一女官担忧道。

“但愿小殿下能在学堂中磨砺的更加成熟些,那里虽鱼龙混杂,可各个都是八面玲珑又眼高于顶之辈,是个不错的锻炼。”

“但愿吧,起初还担心殿下是个不省心的,如今看来这乖巧的性子更令人担忧。”

常锦眼风如寒刃般扫了过去:“神庭之中,岂敢妄议殿下。”

说话的几名女官垂下头去:“是属下多嘴。”
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女子的呼唤,常锦几人回过头。

只见今时月跑出凌霄阁,察觉到几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原本凌乱的步伐变得规矩起来,依旧急促。

今时月走到几人身前,气喘吁吁的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常锦:“常女官,给你。”

常锦垂眸看着手中一方崭新的手帕,又听今时月道:“先前我说了要还女官手帕的,这帕子是我夜间抽时间自己绣的,我不善绣功,有些潦草,望女官不要嫌弃。”

常锦瞳孔一缩,绣帕之上绣的是一柄寒锋。

“这段时日我听闻了许多大人往日的事迹,大人非寻常女辈,我思量许久,唯有锋剑配的上大人气质。”

“我时常在想,大人与先帝后,以女子之身破开乱世山河,这是生于这个时代的我想也不敢想的事情,我敬佩,也向往。”今时月说完,眼眸有些黯淡:“不过这些,终究是我可望不可及的,很荣幸与大人相识。”

常锦盯着那绣帕看了许久,眼神有一瞬怔愣。

良久后,她将绣帕叠好收起来,掩下眼底的情绪,面色又恢复严肃:“我们几人还未走,殿下又忘了规矩吗?殿下该自称本宫。”

常锦一板一眼,就连身旁女官都看不下去了,轻轻拽了下常锦的袖口。

今时月像是习惯了她的严厉,她弯起唇角,笑着看她们:“我拿几位女官当做老师,长辈,这声本宫,实在说不出口。”

她说完,双手交握与胸前,端庄而郑重的弯下腰。

几位女官微微动容,这是神都王朝正经的见师礼仪。

“纯安在此谢过几位老师的悉心教导,来日方长,老师的教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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