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 高老庄在招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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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持撇开同样想凑上来的僧人们,两人在哀怨的目光下前往僻静的禅房。

刚坐下还没说上几句话,住持友人就敲响房门。

山和郁明显看到住持脸色一僵,想来住持也没预料到对方速度如此之快。

虽说观音禅院的建筑做工精细且考究,但每日开开合合的房门又怎么可能严丝合缝。外面那人的气息从门缝里传进来,山和郁不着痕迹皱了皱眉。

虽说他分辨不出是什么精怪的气味,但至少可以肯定不是人。

看来这寺庙不普通。心底早有预感、却没当回事的山和郁不由得暗道糟心。

住持快速收敛好表情,他边站起身过去开门,边随口笑道:“我这友人除开空余时间会去折腾花蜜,大部分时候都沉醉于佛法之中,倒不知他对大唐也有如此浓厚的兴趣。平日里不见他人影,今天还是沾了施主的光才能见他一面。”

住持点到即止。如果他面对的是普通人,肯定已经被他这番说辞糊弄过去。

住持打开房门,一高大身影挡在门口将外头的阳光遮了个干干净净。

“快进来,我与山施主正巧说到你呢。山施主对你养蜂采蜜的本领感到好奇,我不知怎么操作,还得你来解释。”住持往旁边让开,阳光重新照进禅房,山和郁总算从来人黑乎乎的脸上瞧见了他的五官。

他身量高大,魁梧健壮的身材即便隔着布料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只有肤色比起山和郁以及住持黑了点,不过这片地方来来往往各个国家的人都有,倒也还算正常。

他站在房间中央就像一座山,住持嫌他碍眼,让他赶紧坐下。

住持本想和山和郁继续说刚才的事,但高大汉子的目光一直在山和郁身上,他免不了纳闷询问原因。

高大汉子摸了摸头,他支支吾吾不太好意思开口:“我就是觉得面对山施主感觉分外亲近。也不知道这感觉是哪里来的,明明我们俩今天第一次见面。”

“有缘自然会觉得亲近。”山和郁笑着接话,他在考虑原因的同时没忘记套话,“不知居士该如何称呼?既然有缘,总该深入交流一番。”

高大汉子欣喜地点头:“我看到山施主,就像是回到了当年还在母亲怀抱中。我们是该好好交流,如若山施主不嫌弃,我明日便在黑风山为施主设宴。”

“对了,我姓熊,单字黑。”说了一大通,熊黑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有将姓名告知于山和郁。

得亏山和郁养气功夫还算可以,不然在听到熊黑自报家名时,指定会笑出声。

熊黑?因为他还在绞尽脑汁猜测对面究竟是什么跟脚。这名字不就是黑熊倒过来吗?亏住持说他沉迷佛法,也不知道取个低调点的名字。

熊黑对他感到亲近也有了解释理由。他生为山神,对于山间生活的草木、野兽的确自带亲和力。哪怕熊黑已走上修行路修成人身,他的亲和依旧对熊黑有效果。

不过黑熊……他从五指山出发一路往西,中间并没有发生偏移,按理来说和唐三藏取经的路线相同。

他得好好回忆回忆,黑熊会在取经路上扮演了什么角色?

取经一路发生过非常多的事情,除特别重要的事情,他实在是想不起来。

“设宴就不必了。”在熊黑可怜巴巴的眼神下,山和郁坚定拒绝,“我不会再次停留太久,友人之间的情谊也不是设宴就可以代替。”

熊黑此时早已忘了他过来的目的,听到山和郁的话,他想都不想便连连点头:“此话说得在理。钱财乃身外之物,由钱财堆起来的宴会自然也算不得重要。”

一旁的住持表示赞同:“对你我二人而言,钱财的重要性远比不上佛经。”

住持说话时带着身体活动,他身上披着的袈裟在熊黑目光下一抖一抖。

熊黑伸出手指了指袈裟:“你怕是忘了此物,他的重要性同样远超钱财。”

这一切被山和郁看在眼里,有了关键物品的提醒,山和郁可算想起来熊黑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取经路上。

竟是是那只痴迷袈裟,和住持合伙盗窃,最终被观音菩萨带走的熊精。

看着一人一熊说起袈裟就两眼放光,山和郁含笑在一旁静静坐着。

原本他只想学习养蜂采蜜的技巧,现在看来可以换个想法。

趁着两人的心思沉浸在袈裟中,山和郁看似无奈叹了口气:“我本来想着用钱财换学习养蜂采蜜的资格,如今我自己说了钱财乃身外之物,再说前者就是言行不一的阴险小人。在佛法之上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忙,若你们愿意等待,等我游历完附近,我请商人们帮你们捎来大唐的佛经。”

面上还挂着笑容的熊黑立马跳了起来:“山施主这是害苦了我呀!先前住持只与我说你来自于大唐边境,我便马不停蹄跑了过来。如今你说起了佛经,却让我再等个一年半载,接下来一年多我又该如何度过?”

高大的黑熊精挺直的脊背都弯了下来,从他粗犷的脸上,山和郁竟看出一丝委屈。

不过山和郁坚硬的心肠并不会因此而软下来,他看着犹豫实则强硬道:“实不相瞒,因两界山地理位置特殊,想要发展起来,得寻找有别于大唐、能够吸引大唐境内人士的特殊产品。熊居士无论怎么说,我都得往西走一趟。照我的正常速度,一年算是快的。”

“那可如何是好?”住持也忍不住哀叹到。人老成精、胆大包天的住持已无法像平日里那样细细揣摩山和郁的每一个举动。他的情绪随着山和郁的话而起伏。

山和郁带着感同身受的表情,他安慰了两人几句,随即提出一个问题:“我听熊居士的意思,他独自居住的黑风山,连我都敢出门闯荡,自由自在的熊居士既然渴望大唐的一切,又为何不亲自走一趟?”

这……住持和熊黑面面相觑无言以对,他们脸上苦涩之意更是明显,细微处还有一丝对山和郁不明白此事的艳羡。

原来去大唐境内并没有山和郁想象中简单。

五指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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