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 第六章 玉龙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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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过子时,众人早已回到客栈歇下,街巷之中寂寥无人烟,四下静谧。明昭躺在床上借着窗外的映射进屋内的月光,望着自己的右手掌心出神,没有一丝睡意。待明日取回灵器,便要继续踏上前往神龙宗的路途,若是顺利,应该很快就要回到祁山镇救治镇民。可她现在还只是一个普通人,她还能做些什么呢?

第二日,四人算好时间离开客栈来到铸铁铺,远远便瞧见崔三娘已等候在店铺外。待四人走近,崔三娘拿起水凝符施法再次护住明昭,便邀四人进店取灵器。

店铺中央的锻铸炉灵火刚熄灭不久,炉中尚有余温。只见崔三娘施展灵力右手翻转,轻轻抬起,炉盖便已隔空飞起,一柄长刀从锻铸炉中一闪而出。刀刃看似锋利,刀面上有几道环状类似漩涡的凹槽,但整个刀身显得灰扑扑的,不像是刚锻铸出的新刀,反而像是尘封已久的旧刀。与破旧的刀身相比刀鞘虽只刻有寥寥几笔银色山水图纹,瞧着却是崭新的。四人心底的疑惑都显露在脸上了。

“现在就请这把刀的主人,来开启灵器的封印吧。”崔三娘将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,没有出声解释。

武铠走上前,伸出右手,刀刃快速划过武铠的右手掌心,鲜血从伤口处流出,血液随着刀面上的花纹一点一点填充整个刀身的凹槽,一瞬间所有凹槽内的血液好似吸进了刀中,消失不见。

此时,一道刺目的白光划过刀身,眼前的刀刃变得更加锋利,仿佛有寒光在不停流动,清晰如镜的刀身映照出武铠清晰的面容。刀身随着认主之后四周充盈着红色的光芒,显露出火系属性。

“此刀刀面上的涡环能锁住鲜血,刀身吸收的鲜血越多,此刀力量便更强。现在它的力量还不算太强,不过应付几个邪祟宵小还不成问题。”崔三娘看着眼前初显锋芒的灵器甚是欣慰。崔娘子夫妇在江城蛰居数年,锻铸出上数十件灵器,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各具特色的。

长刀刀柄朝上立起,围着武铠左右转动,好像是在打量这位主人。崔娘子看着这一幕,转身对武铠说:“这刀已认你为主,你便为它取个名字吧。以后你在刀在,你亡刀亡。”

“这刀身受我火灵力的影响,散发出红色火焰光芒,那就叫它赤焰好了。”赤焰微微晃动似是认同这个名字,武铠伸出手,赤焰刀柄落入武铠手中,刀鞘归位,隐去赤焰的所有锋芒。

武铠持刀抱拳,朝崔三娘和老板行礼,“多谢二位锻铸出如此宝刀。”

明昭看着眼前的一切,没有想到这简陋的铸铁铺如此不同寻常,这种品相的灵器绝非普通锻铸师能制得,崔三娘夫妇二人修为绝不会低。只不过有这般出神入化本领的修仙者怎会在此地开一间铸铁铺,靠锻铸灵器为生。

“崔娘子,在下心中有困惑未解,望娘子指点。”明昭朝崔三娘行晚辈礼,神情谦恭。

崔三娘随手幻化出一柄团扇,轻轻给自己扇风,一双丹凤眼含笑盯着明昭,似乎已经了解她的想法,“姑娘但说无妨。”

“恕在下冒昧,赤焰绝非凡品,想必崔娘子与店家有着极高的修为,如此厉害之人为何会在此锻铸为生?”

崔三娘淡然一笑,“那姑娘以为如何,修仙者不过是比凡人能多活一些年岁罢了,羽化登仙绝非易事。斩妖除魔?呵,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害人的妖魔要除。最后也不过只能看着身边亲人、好友一个一个老去,无能为力。”说到后来,三娘嘲讽一笑,目光失去了神采,充满了悲凉。

“若有恶,无论妖魔人神,我必然全力以赴除害。若是太平盛世,留在此地过普通凡人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。姑娘,这世上不是只有灵者才有守护人间的本领,同样也不是灵者都是守护人间之人。做凡人没什么不好,同样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。若有一日,你拥有了超凡的力量,说不定还会后悔呢?”崔三娘看着眼前的明昭神秘一笑,她不认为现在只是凡人的明昭是等闲之辈,活了上百年的她都看不穿明昭的来历。

听了崔三娘一席话,明昭似有所悟,谢别崔三娘夫妇,携三人离开了。

四人走在大街上,打算离开江城后寻一处人烟稀少的空地驾赤焰前往玉龙山。

“这崔三娘属实有些神秘莫测,她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。有了灵力怎么会后悔,我开心还来不及呢。”四人走出铸铁铺一段距离后,仍沉浸在崔三娘的话语之中,武铠心直口快打破沉寂。

“就你那笨脑袋能听得懂什么,那是大师指点昭昭的话,昭昭冰雪聪明她能听懂不就行了?”姜玉其实也不太理解,但不妨碍她是昭吹。

武铠不服气,作势要敲姜玉的头,姜玉转身躲到明昭身后,明昭伸手护住姜玉,抬眼盯着武铠。

武铠与明昭对视上,便怂了,转移视线,看到正在幸灾乐祸的好友珞浔,抬手锤他一拳,“你也不知道帮我说句话,竟还在看我热闹,还是不是兄弟?”

珞浔没躲,受住这玩闹的一拳,清清嗓子开口,“确实不好对他要求太高,大家心里明白就是了,别当中戳穿武铠没有脑子的事实,大庭观众之下委实伤自尊了些。”

武铠本以为珞浔要替他说话,没想到又等来一波“嘲讽”,果然是他的“好兄弟”。两人追追打打向前跑去,明昭、姜玉只好无奈跟上。

初夏时节,城外树木葱郁,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。

四人站在一处空地上,“靠你了。”明昭对武铠轻点头,退后半步,给武铠留足施展的空间。

武铠抬手拔出背在身后的赤焰,扔向空中,几个回旋中赤焰已变成一叶小舟般大小,又降至离地一尺的高度。武铠率先跳上赤焰,三人紧随其后,武铠施展灵力控制高度方向。出发,向着玉龙山前进。

在经过三日三夜的跋涉后几人终于来到玉龙山下,别问为何不直接飞上山,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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